【鸣家】余璟:阳光下的大足

2023-08-10 07:00:00 听新闻

阳光下的大足,到处堆满了闪闪发光的金子。

阳光下的大足,到处堆满了闪闪发光的金子。

那金子,在池塘边伴着鱼群欢跃;那金子,在莲花上挽着露珠舞蹈;那金子,在高高的殿宇上辉映着茫茫宇宙的天光闪烁;那金子,在宁静的大佛湾里沿着溪水生生不息的诗韵流淌。

阳光下的大足,精美的石头会唱歌,也会说话。

那石头,闺藏在大山的深处,守候着沧桑的烟雨;那石头,依偎着峻峭的山峦,讲述着万世经变的故事;那石头,镌刻着勇敢者的智慧和奋斗者的收获,那石头,寄托着未来者的期盼和信仰者的执著。

阳光下的大足,到处铺满缤纷的思绪,如树树海棠恣意绽放,像朵朵莲花映天舒展,似片片云霞吟诵着灿烂的诗句,又宛若阵阵涟漪荡漾着浪漫的激情。

阳光下的大足,到处孕育着蓬勃的生机。它如匆匆溪流突突奔涌,翻卷着激动的浪花;它如道道晨光遍洒原野,涂红了满地的相思;它如袅袅微风抚慰悠扬的琴声,唤醒沉睡千年的山岩;它如滴滴雨露催生梦想花开,滋润着万千生灵。

走进阳光下的大足,我们在奔赴一场石刻艺术世界的顶级盛会,我们在共享一场关于精神领域的豪奢大餐,我们在同品一场关于哲学思想的饕餮盛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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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数字化的阳光,第一次以科学的名义,从不同的维度诠释着大足石刻每一个文化符号的深刻内涵。

掀开神秘的盖头,在闪闪的聚光灯下,精美的石刻犹如一个个温婉的新娘含情脉脉而又光彩照人,那超凡脱尘的美丽容颜被直呈在蓝天白云下,令人痴迷沉醉,这像极了围栏上如瀑布般倾斜而下的红红火火的三角梅,正哗哗啦啦敞开明媚的心扉,把最靓丽的隐私坦然于众目睽睽之下。

那些沉睡千年的雕像,那些隐藏在无数线条、文字里面的各种奇思妙想,那些深埋在历史背后的故事奇闻……在大足石刻数字展示中心,通过石窟绘画作品展、开放文物医院、8K球幕影院和4K宽银幕影院等现代最新的科技手段,全方位、无死角地给我们介绍了石刻文化艺术保护、研究和开发的最新成果,通过数字化的声光电等特技效果,让我们全面体验了大足石刻艺术的独特魅力,匠心所运,精诚所至,令人震撼之至。

藏在岁月深处的那些石刻,在文物医院专家们的精心呵护下,再次赋予了生命重生的意义,哪怕是一块废片、半截残肢、几丝裂痕……通过X光窥伤,通过红外热像探测,通过三维视频显微镜观察,通过专家的联合攻关,石刻的一切“溃伤”在这儿都能得到科学诊断、精心护理、完美修复。阳光下的大足,拂去历史的尘埃,积千秋之功德,只为守住人类的精神家园,守住文化的根脉,这是人类一项多么伟大而崇高的事业!

那些血雨腥风的厮杀,那些战火纷飞的硝烟,那些波澜壮阔的朝代更迭,那些民不聊生的悲催故事,那些风云激荡的时代演绎,那些感天动地的慈善之举……横过历史的天空,陵谷沧桑,岁月峥嵘,大足沉淀了太多太多的记忆,像一本厚厚的文化典籍,穿越时间的长河,掠过拍岸的惊涛,从众多文化的流脉中绝尘而出,绵延至今,吸引着全球惊异的目光,成为彪炳史册的世界文化遗产,此乃大足之幸、中国之幸、世界之幸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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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
神秘的大佛湾,像一本珍藏千年的历史画卷。

高高的宝鼎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那些青山绿水、晓雾岚烟,那些村舍田畴、陂塘池藻,那些殿宇楼阁、梵宫禅院……如同五线谱上炫动的音符,处处激荡着莲花的心事。

那是公元1174年前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,宝鼎山上祥云笼罩、鹤舞鸢翔,大佛湾里龙吟凤哕、紫烟升腾,一个叫赵智凤的僧人突然到来,彻底打破了这方山水的宁静。他胸藏大智、按天索冀,慈悲为怀、擘画山川,立志尽其余生,凿刻佛国圣迹传经布道,入佛谢恩,以慰平生,实乃山川有幸,道佛有缘。从此,铁器与岩石撞击出的火花便照亮了佛湾的每一个角落,“叮叮铛铛”的余韵犹如天籁之音响彻天地之间。

其后数十年间,錾子、凿子、刻刀、锉子的磨砺,铁锤、石斧、铁锹、钢钎的叩击,凿刻声声,铿锵不断,便成了这里最动听的音乐,春夏秋冬,伴着日升日落。多少能工巧匠怀着虔诚的信仰,负笈离乡,千里跋涉,追风而来。他们凿地为家,抱石而枕,依山而眠,一干就是一辈子甚至几代人,前赴后继,才有了这一幅幅鬼斧神工、石破天惊的摩崖造像。

西方三圣、释迦牟尼佛涅槃、地狱变、圆觉道场、牧牛道场,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,一一再现了经典的佛经故事。我特倾慕于那人神合一的三位美女:千手观音慈眉善目,富丽端庄,一千多只纤纤玉手向四周舒展,金灿灿似孔雀开屏,又如霞光万盏;每只手掌上分别持有日、月、宝剑、如意珠、宝瓶、莲花、宝镜等各种法器,赋予了她普度众生、拯救万民于一切苦难的至伟神力。养鸡女清俊洒脱,神态自然和悦,恰似一幅典型的东方维纳斯雕像;她发髻高挽,耳花琤圆,身桃领绣衣,著襦裙高腰至腹,妥妥的一位勤劳健美的大足农村美女。你看她刚一掀开鸡笼,鸡群就争先恐后跑出,两只捷足先登的小鸡还在抢食一条蚯蚓,画面贴切而生动,充满了浓浓的乡村生活情调。还有那位吹笛女,她头戴纱巾,垂着长辫,横吹竹笛,温文尔雅,神态安详,清水芙蓉,天然雕饰,不正是男人们心中痴迷的文艺女神的形象吗?

这些石刻,将艺术、宗教、科学、自然巧妙结合,又将神秘、自然、典雅融于一体,画面源于经典而又不拘泥于经典,具有极大的包容性和创造性,处处反映出世俗信仰惩恶扬善、调伏心意和规范行为的义理要求。整个石刻以佛教造像为主,兼有儒、道造像,不仅有各阶层人物的形象和众多的社会生活场面,而且还配有大量的文字记载,简直就是一幅丰富生动的历史画卷。

往事越千年,当一切掩于岁月的尘沙,这些石刻便斑斓成了中华文明万古不朽的文化杰作。精美的石刻会说话,这里的每一尊石像、每一条雕痕、每一个字句,都散发着艺术的光芒,都凝聚着哲学的智慧,都参悟了宇宙的思考,都笃定了虔诚的信仰,都寄托着人神共有的理想和美好的希望。

今天,当我们第一次走进“刘能风石雕工作室”,我们感受到了千年大足石刻在阳光下血脉喷涌的生机与活力,你看那一件件精美的作品,无一不匠心独运、惟妙惟肖!你看那一批批石刻传人,无一不唯师唯尊、精益求精!是承袭高僧赵智凤的佛光智慧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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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阳光下的大足,荷莲飘香,罩着一帘朦胧烟雨,生出几许诗情画意。那荷莲,难不曾是从宝鼎山上那些摩崖石刻中延诞而来的吧。

古今菩萨圣贤,无不以莲托身,他们或坐于莲心,或立于莲台,或踏莲而舞,或扶莲而歌,或乘莲而游……莲花盛开,佛光普照,乾坤浩荡,经年不凋。你看,那千手观音所坐之莲台,荷瓣乍开,金光闪闪,溢彩流香,积清净之功德,聚清凉之智慧,汇万般之神力,无不令普天众生景仰而膜拜。

大足的荷莲实非等闲之物,它吸千载古莲之精华,沐大地日月之光泽,早已蜕变成仙了吧,要不然,那十里荷塘、万亩莲花咋就那么香艳迷人呢?

走近“山湾时光”,栖息“荷棠寒舍”,像进入了一片香国胜境,清静、无染、光明、自在,圣洁的灵魂像飘浮在昊昊晴空中自由飞翔,世间的一切烦忧和牵念仿佛一下子雨过云开,随风而去,了无纤尘。

早上从一片蛙声中醒来,推开木格花窗,几只小鸟在院坝边的海棠树上戏逐欢唱,叽叽喳喳,喃喃私语,像在互诉衷肠。格桑花、满天星、竹节菜也赶早似地欣欣然挤满了路旁,迎着路人“咯咯咯”羞红了满地的心跳。对面田埂上,一栋栋木栏青瓦的楼房兀立在薄薄的晨雾中,像是拢着一层淡淡的轻纱,又恰似待嫁的新娘温婉羞赧、楚楚怜人。经过一夜骤雨的洗礼,整个山湾时光已从诗意朦胧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,“如梦荷棠”在蓝天白云下慢慢展开成了一轴“巴渝原乡风光”的美丽画图。

举目远望,一方方荷田像一爿爿晶莹的翡翠,从眼前直铺向远方。那些荷田,或大或小,或方或圆,每块田里都叠满了嫩嫩绿绿的荷叶,挨挨挤挤的,好像一个个精致玲珑的大圆盘,仿佛要将碧海蓝天全部盛满盘似的。雨后的清晨,空气特别清新,透过密密层层的荷叶,可见一根根墨绿的、长着小刺的荷梗在水面上昂头挺胸,“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头”,诗中的意境真实在眼前。荷梗上小扇子似萼片,衬托着亭亭玉立、白里带粉的荷花,花形婀娜妩媚,百态千姿,令人心旷神怡,陶醉不知归路。有的花全开了,露出嫩黄的小莲心,似风情万种的仙女,一展青春美丽的容颜;有的花才绽开几朵花瓣儿,如情窦初开的少女,羞答答粉面含春、娇喘微微;有的还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,鼓胀着饱满的激情,像是要即将迎来轰然炸裂的风雷闪电……

最惊奇的要数那一大片睡莲了。午饭过后,雨后的阳光均匀地涂洒在山湾的田野,我们忽然发现路边的几块大田里,星星点点开满了粉红的花朵,那些花朵在静静地绽放,向着太阳敞开美丽的心扉,向着游人展开迷人的笑靥,这些莲花被圆圆的绿叶簇拥着、陪伴着,恰似天上的群仙正盛装出浴一般,显得雍容华贵、高雅娇艳、款款依人。密密匝匝的叶子浮于水面,如绿云如翠玉如岚烟,在水中荡漾,在风中飘逸,在日光中晕染,仿佛从先秦诗经中、从南塘水韵间、从烟花三月中飘出的一句句古典诗词,柔润而痴情、婉约而浪漫。满塘的莲花,如一盏盏点亮的心灯,为我们送来丝丝缕缕平安健康的问候和吉祥如意的祝福。帅哥美女们争相与之合影留念。

睡莲花又叫“子午花”,午后映日而开,傍晚日暮而合,是谓“睡莲”,原来如此之也,终于又长见识了。

游鱼在水中嬉戏,鸭群在荷下追逐,崭新的楼房在绿荫里焕彩,一轮明月在希望的田野上冉冉升腾,大足美丽的乡村在绚丽的阳光下徐徐铺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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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”借用苏东坡的这首《饮湖上初晴后雨》来描绘今天的大足龙水湖,实在恰当不过了。

巴岳山,群峰耸翠,玉屏高峙,飞云流泉,龙腾千里,佑护着这一方湖光山水。藉千年昌州之文渊,蓄千千大足之神韵,揽海棠香国之盛誉,一湖圣水盛万千气象、聚龙藏渊,像一部浩瀚的典籍,吸引着五湖四海的游人来品读。

湖面清澈荡漾,烟波浩渺,横无际涯;湖水静影沉璧,鱼跃鸢飞,浮光耀金。湖中港汊纵横,曲折通幽,恰似一个天然的水上迷宫,别有洞天;大小岛屿星罗棋布,千姿百态,如颗颗珍珠撒落玉盘,各美其美。岛上茂林修竹,古木参天,人迹罕至,野趣横生;林中白鹤成群,鸥鹭翔集,鸟唱云飞,这里是各种水禽梦想的天堂。

船行水上,歌飞青山,画落碧水,如在梦幻中穿行。

想当年,国防“三线建设”,共和国一声令下,这里群山沸腾、大地飞歌,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会战于此,逢山开路,遇水架桥,拓荒开垦,艰苦创业,不舍昼夜。从此,巴岳山下,中国第一个重型汽车制造厂以神秘的101信箱为代号,载入了共和国的史册。一夜之间,新中国的版图上也多出了一个地厅级单位“重庆市双桥区”。以匠心书写不朽,以精品铸就辉煌,我们似乎看到了千年大足石刻的灵光闪现。这儿生产的“红岩神炮”“战神军车”成为新中国威震敌胆的“国之重器”,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共和国的历史。而今,“红岩重卡”还在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引领创新,不断奔驰。

今天,我们驻足重庆红岩重型汽车博物馆,那些风云激荡的岁月、那些惊天动地的传奇、那些震撼人心的故事,早已经深深融入了千千大足不朽的人文精神,它必将激励我们一代又一代后来者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,以更加坚定的信念和豪迈的步伐奋进新征程、建功新时代、歌咏新生活!

阳光下的大足,岁月峥嵘,金辉璀璨,有述不清百态深情,有写不完市井繁华,有歌不尽华章万卷。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
鸣家简介:余璟,笔名余景、邱家河、静月沉珠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重庆市作协会员,渝北作协副主席、秘书长,《散文选刊》《海外文摘》签约作家,先后三次荣获全国散文十佳奖,有三篇文章入选《中国最美散文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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