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写给女儿

从进门那一刻，你的眼光就再也没有离开。你扑闪着双臂，像一只小鸟。嘴里不停地叫着，有时候是不太清晰的爸爸，有时候是妈妈。

你还不会走。但你喜欢爸爸，因为爸爸是你的脚。你喜欢爸爸的拥抱，喜欢高高的感觉，喜欢爸爸带你出门看看。

爸爸又何尝不喜欢你呢？从出生的那一刻，我就许诺，带你重走万水千山。

你一天天长大，会翻身，会坐了，会爬了，会站起来，会扶着东西走了。转眼间，你就会喊爸爸了。

不管每天多忙多累，看见你，内心都柔软了、融化了、甜蜜了、美好了。

冬天，是柚子、橘子、橙子的季节。这是生活在重庆的好，不缺时令水果。

一个大老爷们，笨手笨脚。为了几个月的你，却有足够的耐心给砂糖桔去膜。但如此吹弹可破的膜，去掉谈何容易？要反复尝试，小心翼翼，才能成功一次。

你只有三颗牙齿，还不能咀嚼。膜可能会堵住喉咙。

为了美味入你的口，为父是尽了全力。当美味入了你的口，觉得全世界的幸福都围绕在左右。

这个世界很大，大到脚步永远也丈量不完。这个世界很小，小到只有一个家。生命的成长是缓慢的。我们渴望你们长大，却又害怕你们长大。因为，终有一天，是离别。

成长的尽头是离别。是的，无所畏惧、无需畏惧。

陪伴你们的每一天，仿佛是向情感银行存入一笔储蓄。

当有一天，父母垂垂老矣，还有情感可以支取，还有记忆当作利息。

最关键的，妹妹看见哥哥的时候，是看任何人都没有过的开心。那种开心，只存在兄妹之间，发自内心，贯通血脉，来自天意。

是的，最后这个世界，将是你们相亲相爱，相依为命。

父母，不过是夜空的一颗流星，划过后，就是永远的沉默。但爱如恒星，永照世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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